空好看。
早在初中,盛苒就听说过,富二代们拦断高速公路,在公路上赛车的事。
真正见到,有过之而无不及。
大型货车过不来,高架桥上反而安静。他换了车,将她塞进副驾驶。
盛苒晕晕乎乎,夜风拂过鬓发,带点儿毛茸茸的痒。沈湛将油门踩到底,车辆如同离弦的箭,引燃隐藏在胸口里的炽烈情绪。
她正要开口。
余光之外嘭地一声,不等偏头去看,又是嘭地一声。
一束束焰火在清寂的夜空中炸开。
耳畔风声迅疾,她听见沈湛的笑声:“你看,我给你放了一把焰火。”
双重刺激,心脏已经快要跳出喉咙。
他的声音裹在风里,她不大能听清,却还是下意识道:“庸俗……”
“哈哈哈哈是很俗气啊!”沈湛减慢车速,转过来,一本正经地笑着问,“那你喜不喜欢?”
盛苒探身,将吻落到他的侧脸。
少年是这个世界上最美好的生物。
那时候,她这样想。
四、
仔细数一数,她和沈湛的确有过非常亲密的时段。
学校不准早恋,顶风作案总有一种奇怪的刺激感,他在教室里装得越云淡风轻,她越想看他私下里哼哼唧唧的样子。
可爱得要命,也喜欢得要命。
那时沈稚子还在为追不到靳余生而发愁,每天像只阴暗的蘑菇一样躲在角落里碎碎念,发了疯似的想摸人家的手。
直到寒假之前,学校给整个年级都挂上钟,开始进行高考倒计时。靳余生作为学生代表,在誓师大会时被请上台发言。
高大而耀眼的少年,穿着校服穿过人群,当着全校师生领导的面走上台,拿出演讲稿,看两眼,又折起来,收回去。
他沉默一阵,抿唇,不疾不徐地说:“我给大家读首诗吧。”
校领导来不及拦,他已经开口了。
声音低缓,像一条明净的河,在众人屏住的呼吸中流淌。
“一月你还没有出现/二月你睡在隔壁/三月下起了大雨/四月里遍地蔷薇……”
是林白的《过程》。
校领导吊起来的那口气,立时松下去。
他们其实很怕。
怕这种沉默寡言的好学生,突然来个七百二十度大反转,当众念小黄诗。
靳余生语速不快,轻缓而认真,像在诉诸心事。
“……十一月尚未到来/透过它的窗口/我望见了十二月。”
“十二月——”
声音落地,他却突然改了词。
“与你有关。”
众人微怔,礼堂里一片低呼。
没有人规定《过程》只能被理解成情诗,校领导大可以把诗中的“你”解释成大学,解释成他是在展望未来,未来与名牌大学有关。
可盛苒却心头一突。
她忍不住,转头去看沈稚子。
……她竟然堵着耳朵,在专心致志的背单词。
礼堂的录音设备这么好,三百六十度环绕立体音,所有人都听见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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