井底不就是井下面吗？都一样都一样。”
8月中旬，徐东升带着大哥二哥并两个大舅子一起出发。
没过两天，黄淑华被送进县医院待产。
当下生孩子好像上茅厕一样简单，有的人生在地里、山上、路边、草堆里，能活下来的已经是幸运。
说起这个，林慧曾经在地头上见到过一个女婴的尸体，吓得半个月没睡好。
而狗子大概是之前被林慧生孩子难产的情形给留下阴影，强烈要求一定要把黄淑华送进医院去生孩子。
黄淑华心想，老天爷还是公平的，自己前半辈子吃了苦，后半辈子得了补偿。
爷奶年纪大，他们本来还想来医院等，被劝回去了，只留下狗子和婆婆两人陪产。
第二天，黄淑华生了个儿子，狗子家得偿所愿。
医院床位紧张，没等林慧去医院看望，黄淑华母子就被拖拉机给接回家了。
她带着自己熬的鸡汤过去家里。
三个孩子自大门走进来，探头探脑，鬼鬼祟祟，狗子娘都看笑了，问他们：“你们这是在干什么？”
安安“嘘”一声，小声说：“妈妈说弟弟在睡觉，我们不能吵。”
狗子从屋里出来，林慧把鸡汤递给他。
平平抬头，问：“狗子叔叔，我们可以跟弟弟玩吗？，我把枪送给他。”
这阵子狗子嘴角的笑就没下去过，“弟弟还小，等他长大了再跟你们玩。”
狗子爷奶不在家，有了重孙子，终于“扬眉吐气”，去找邻居家唠嗑，后背都挺直了。
据说得知重孙子出生那天，他爷奶坐在狗子爹排位前哭了半个小时。
在他们眼里，传宗接代就是一等一重要的事情。
林慧掀开帘子进屋。
黄淑华早听见声，半靠在床头，“嫂子，你来了。”
看她有气无力的样子，林慧都觉得难受。当初生三个娃的时候已经是中秋，热气逐渐消散。
现在这时候坐月子却是暑热最盛的时候。
林慧看一眼孩子，浑身的红色还没褪去。现在睡着，眼睛狭长，应该是随了娘，是个大眼睛的娃。
“嫂子你不知道，我都快难受死了。”屋里没人，黄淑华忍不住小声抱怨。
“怎么了？”
“不能碰水不能下地，电扇用不了，凉水也不能端进屋。就连这道门，都是我热得难受，哭了一场，奶奶才同意给我开着的。”
林慧咋舌，这大热天的，非把人憋死不可。
可她也知道，老人家的执拗是无论如何也讲不通的，旁人没办法。
狗子把鸡汤倒进碗里，端进来给黄淑华喝。
还没喝完，孩子就拉了。
看新手父母手忙脚乱的，林慧就带孩子回家吹风扇了。
她光是在那屋待了十分钟，后背就汗湿了，浑身黏腻腻的，真是受不了。
六天后，徐东升回到家。这一趟出行，又有了新的收获。
他靠“跟踪”和厚脸皮，拿到了两个工厂的联系方式，有一个是鞋厂，另外一个是纺织厂，主要的成品线是袜子。
他下巴高高抬起，得意洋洋地炫耀厂子领导看上他的才能，邀请他进厂子做销售人员，被他给拒了。
这件事够他吹上半年时间的了。
林慧：什么才能？自恋的本事吗？噢大概率是看上厚脸皮跟这张嘴皮子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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