感觉很奇怪……他既想要收回里刀，又有种用尽全力把刀刺穿夜尧胸膛欲望。
膨胀杀欲和理智纠缠在一起，矛盾感冲刷胸腔。
游凭声极力保持镇定，压抑着不稳息冷声说：“轮不到你管。”
他习惯于在黑暗中独自舔舐伤口，一不想失去理智伤害夜尧，不想让其他人看到自己狼狈挣扎模样。
“即使你这么说……”夜尧低声叹道：“我怎么可能做得到？”
游凭声嗤笑，“你能帮我什么，念经？”
在天昏摧杀阵时，夜尧念过清心明神咒，对他作用不大。
“你信我吗？”夜尧问。
“……”
“黑刀在影响你心神，加凶煞招魂幡……”夜尧隐去担忧之语，提出建议：“不如我将你纳入溯世镜。”
溯世镜可以纳人，但进入者要经历心魔历练。
虽然同样能引发心魔幻境，比起招魂幡，为历练之器溯世镜更为温和。
夜尧紧张等待游凭声答案。
在天昏摧杀阵时他提出过同样提议，游凭声毫不犹豫拒绝了他。
“心魔……”脑中撕裂一般剧痛，游凭声焦躁咒骂一句。
魔修最难度就是心魔，同样心魔幻境对心境清明正道来说能够勘破，放到魔修度过可能性就要下降到十分之一，更何况是他这样杀孽缠大魔头。
能够助他度过心魔欲魔还没养成，暗中之人算准了他被黑钳制神志时刻，在招魂幡里留，他也不知道自己能坚持久。
游凭声烦躁捏了下指，刺破肌肤感觉不知不觉从刀传来。
有血没入，黑刀兴奋颤抖起来。
夜尧心口被刀刺破了。
他不仅没有躲闪，脚步反还有迈进趋势。毫不动摇视线如有质穿透浓雾，直直落在他脸。
疯子。
游凭声恍惚间想。
“……我尽量不抵抗。”他垂下臂。
夜尧能用溯世镜纳入神识比自己低人。要将游凭声收进去，他必须潜意识里不生出抵抗想法，否则不仅不能成功，夜尧还会被反噬。
这一刻……应该相信夜尧。
一幕幕被人背叛画面闪过脑海，游凭声审视着自己，明白它们有些是属于自己记忆、有些属于黑刀历代主人，有些则是因眼前境况生出负面想象。
他甚至看到了夜尧不肯放他出溯世镜，让他止境沦落于心魔折磨画面。
脑中认知混乱扭曲，分不清究竟是真是假。
但游凭声不需要分出真假。他闭了闭眼，将余思维摒弃，像没有感情机器强迫自己放松心神。
对于敏锐疑人来说这很难，但他尚能做到。
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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