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横眉反手,一掌拍向安轻——
满堂像是凝固了般,没有人动弹,眼中满是震惊之意,因为那一掌让许一白起身挡了下来!
许一白忍痛,再次跪下。
鲜红的血,像是断了线般从许一白嘴角流下,可是他倒伏在地上,用头一下下撞击地面,依旧断断续续道,“求您饶了师弟……”
继续磕头。
许懿那掌其实不轻,但许一白还在硬撑着,他的头磕在地上,都无力再抬起,屋内没人说话,许一白也看不见他们的表情,声若蚊呐地忍痛说道,“爹……求您……”
屋外的雨愈下愈大,屋内的光线也愈来愈暗,许一白一身剑袍被血染了大半,但他还在强撑着磕头。
直到他终于在耳边听到了那恨铁不成钢的声音。
“将安轻逐出许派,永不得回。”
许一白眼前一黑,再也听不见周遭的声音。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教中。
沈扶风这几日安心养伤,不曾出教。
不过安轻去了好几日剑庄,也没回个信,实在让人生疑。
若不是控制不好体内卓渊的内力,沈扶风也不用安轻去动手杀了卓渊。可这些天,沈扶风觉得自己身子越来越疲乏,很多时候都在困觉,他也去问过方先生,方先生告诉他这只是有身孕的前期反应罢了。
沈扶风也无法,只能强撑着不让自己有睡意。
又是一个晚上,沈扶风正撑着头看一本古书,屋内香气怡人,烛光昏暗。
“教主,喝药了。”方先生端着药走进来。
“先生…。”沈扶风抬眼看去,揉了揉有些泛酸的手腕,“本教这几日还是觉得身子疲乏,实在无法专心。”
“教主这只是前期反应罢了,可能您还不太适应。”方先生把药给沈扶风倒好,又说道,“属下帮您把脉吧。”
沈扶风合起眼睛点点头,把手腕伸出,“前几日,本教让你注意安轻的动向,这几日怎么没消息了。”
“属下这几日也与安轻无联系……”
沈扶风眼睛蓦地睁开,看着方先生专注帮他把脉的脸,过了一会儿把手臂抬起道,“方先生,本教问你一个问题。”
“教主请说。”方先生探沈扶风的脉象很平和,胎动也正常,放下一颗心来。
“我和安轻,先生更偏向谁一点。”沈扶风看似漫不经心的提出这个问题。
方先生不知沈扶风是什么意思,这难道是在测试他的忠心?
“教主掌管教中大小事务以来,教中如日中天,属下对教主也是忠心耿耿……”
“我不听没用的废话。”沈扶风皱眉,“这就是一个问题,说得如何都不会治你的罪。”
“教主……”
“说罢。”沈扶风抬起手打算喝药。
方先生犹豫了片刻,才又道,“教主与安轻,没有差别。”
“如若非分出个高下来,属下只能说,心放在教主这边更多吧……”方先生的声音不大,“毕竟教主的身体,属下一直以来都很担心……”
沈扶风对这个答案默不作声,过了一会,用手指轻轻敲着药杯的杯沿道,“本教知道了,你下去吧。”
“安轻这几天没消息,你看看情况。”
方先生领命离去。
留下沈扶风一人呆在房中,他瞧了瞧已经见底的药杯,披上长袍走出房门。
今夜竟然下雪了。
不过是小雪,沈扶风散着头发,往后院的湖亭走去。冰冷寂静的深夜,只有他一人。
突然感到脚底一阵冰冷。
沈扶风低头,发现自己原来没穿鞋就赤脚出来了,踩着薄薄的雪花,忽然像是想起什么似的,又往房内奔去。一顿翻箱倒柜,然而并没有没找到想要的东西。
沈扶风叹口气坐在床边,用手一撑,碰到了一块扎手的布料。他连忙拾起,正是卓渊那日在牢房中给他的衣服,衣服里还包着一小瓶药膏。
沈扶风喉结动了动,良久看着手里的衣服,这衣服料子并不好,摸起来也很扎手,不过……盖着却很暖和。沈扶风都不知自己嘴角竟然有了些许的笑意,他恍惚间又觉得,自己让安轻杀了卓渊,是不是有些太草率?
猛得打了一个颤,沈扶风脱手把衣服扔到床上,自己在想什么?
这些日子,闹得还不够吗。
沈扶风烦躁的揉揉头发,把衣服合着那瓶药膏,一起丢到门外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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