亭山在下面喊,她也没有应。
季亭山嘟囔了几句。
过会又听见桌椅板凳拖动的声音,季清识悄悄打开门,季亭山提着壶粮食酒,进厨房揣了两只玻璃杯,站在天井抬头,季清识又缩回去。
季亭山喊:“杏杏,不吃饭啦?”
她闷声说不吃。
“厨房给你留了半只烤鸭,是老申家的,你喜欢吃的。外公和小钟喝两杯。”季亭山说完,在底下站了会,没等到她回话,便揣着酒和杯子出去了。
季清识留了道门缝,潺潺雨声里,留心着堂屋的动静。
钟然的酒量极好,不论什么样的酒,她几乎没有看见他醉过。季亭山呢,就是个没事小酌两杯的水平。
起先一直能听见季亭山琐碎但条理清晰的说话声,渐渐变成一堆车轱辘话,再往后便有些语无伦次,后面就没有声音了。
只有轻微的玻璃碰撞声。
季清识看看时间,也才过去半小时。
她顿觉无语,下楼收拾残局。
天井你开车来的?”
他神色自若:“那会忘了。”
季清识咬牙。
这个人,他就是无耻也能无耻的理直气壮。
“那就给公司的人打电话。”她语带讽刺:“反正现在南江全是你的人,肯送你的人排着队,从我们家排到镇政府。”
钟然低头看看手表,淡声道:“我这人没有下班时间折腾员工的习惯。”
像是为了给他这话佐证,雨声倏骤,有意留客一般。钟然听见,很轻的笑了一声。
他单手撑着脸,目光虚虚浮着,落不到实处,像是醉了。
就是不知道真的还是装的。
季清识平声道:“我也是你的员工。”
他嗤一声:“你打我的时候没见你记得这事。”他想起老爷子的话,抬眸若有所思道:“外公说你打小没脾气,从不和人吵架。我没看出来,一天到晚跟炸毛猫一样。”
她提高声调,攥拳道:“你不该打吗?”
“随你怎么说。”他直起身体,舒展着肩背,喉结微动,目光沉沉:“我还是那话。”
他这话一说,季清识刚刚动摇的想法便又坚定下来。
不管他真醉假醉,反正她得把他赶出去。
两个人一坐一站,在光线昏昧的堂屋僵持住。
屋外大雨滂沱。
钟然低头,看脚下水迹蔓延,后背被斜飘进来的雨水微微打湿。他没喝过这种自家小作坊酿的酒,比他想的要烈,太阳穴突突的跳,确实有点晕了。
她只站着,不说话,默不作声的给他下逐客令。
他无声的扯扯嘴角,过了会站起来,步伐沉稳,转过身,一步迈进雨里。
“哎。”季清识忽的唤了他一声。
……
这天晚上,直到凌晨两点,雨已经停了,季清识也没睡着觉。
她在自己的小床上翻来覆去,始终没想明白她到底为什么会叫住他。她极其的,无比的懊悔,比当年高考临交卷了改错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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