3)第2章 梨花白_新婚夜,崔小姐悟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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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多,与她最亲密的一回是从外面回来,酒意上涌迷迷糊糊搂她、摸她。

  她怕他认错人,小心问他,他喊她“娘子”,一声声的“娘子”喊得她呼吸紊乱,意乱神迷时咬了裴宣下唇。

  这一咬,把人咬醒了。

  酒醒的裴宣是另外的样子,温温柔柔,克制守礼,西京人人称赞的君子。

  他为她穿好半褪的衣服,爱惜抚弄她胸前皱巴巴的料子:“是我不好,吓到你了。”

  那是崔缇离他最近的时刻。

  一念之差,错过报答他、为他生儿育女的机会。

  之后裴宣戒酒,在家饮茶,在外滴酒不沾。

  他还是会亲她,抱她,规规矩矩,点到即止,不似寻常夫妻亲昵,对她又挑不出其他不好,除了不与她圆房。

  “这人呀,一个鼻子两只耳朵,哪有十全十美的?”白鸽还在那掰着手指数算她家姑娘有多好。

  这话入了崔缇的耳,崔缇蓦然有些明白,是她犯了执迷,裴宣愿意许她白首之约,洁身自好,外面也没有养其他女人,她其实是该满足的,西京城最耀眼的儿郎做了她的夫君。

  也不是一定要有爱情才能过活。

  或者裴宣不是正常的男人,他不需要有人为她传宗接代,又或者他身患隐疾,做不成那事儿。

  白鸽可不知她随意一句话引得崔缇思绪歪到天边去,她用长筷夹了一个白米团子:“姑娘,快许愿!”

  十八岁,崔缇向上天发出恳切的请求:

  我还想遇见他。

  北院,崔黛心安理得享受众人的吹捧,因席上少了她最爱吃的春饼,差点冷脸。

  南院,崔缇咬了一口团子,唇齿留香,她笑了笑:“好吃。”

  简单地庆祝过十八岁生辰,她又要‘望’着那堵墙,白鸽想不通这堵墙有什么好,一头雾水地为她调整好方位。

  “白白,我今天好看么?”

  白鸽听到这话哈哈笑了两声:“好看,非常好看,姑娘要知道真正的美人披着麻袋都好看。”

  她极力称赞崔缇的美貌,崔缇扬起眉梢:“好啦,我知道了,不要再夸了。”

  春风拂过她清丽的眉眼,水红色的衣裙,一双绣花鞋颜色褪了五六分,看不出曾经的花样,梨木簪子挽发,她好耐性地等,一直等,等到正午,等到午后。

  “白白。”

  “怎么了,姑娘?”

  “你去往墙边铺一张大点的草席。”

  “姑娘,咱们哪有多余的大的草席?”

  她们都穷得叮当响了!

  崔缇默然,没多会笑起来:“无妨,去拿我床上铺的那张。”

  白鸽不理解,觉得她着了魔,张张嘴转身还是去了。

  铺好草席她问出满心疑惑:“姑娘,为何要往这儿铺草席?才下了雨,地面还有水呢,水混了泥不就把席子沾脏了吗?”

  “是呀。”

  白鸽等着听她之后的话,等了好半晌她家姑娘又闭上嘴了。

  “郎君,郎君您慢点,昨夜才下了雨,地滑!”

  少年郎身着梨花白春衫,意气飞扬:“刚下过雨才好呢,空气新鲜,出来散心最合适,再说会试都结束了还不许我玩痛快,不怕把我憋坏吗?”

  话说着风筝断了线,‘他’眉头一皱:“我的风筝!”

  “哎呀,姑娘,外面怎么飘进来一只风筝?”

  崔缇闻声偏头:“不要说话,你退后几步。”

  “哦。”

  怎么奇奇怪怪的?

  春风温煦,柔柔轻轻,叶子打着旋儿翩然飞舞,裴宣站在墙外苦恼片刻,咬咬牙,卷起袖子开始爬树。

  吭哧吭哧好不容易攀着那棵树来到墙头,身后老仆一声喊震得她一哆嗦。

  “哎呦!”

  跌下来时还以为这一摔要摔得伤筋动骨没法参加殿试。

  裴宣护着腰爬起来,确认手脚无恙,这才有闲暇留意地面铺着的草席。

  奇怪,谁会好端端在这放一张草席?

  她抬起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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